福清人在南非
何卫灵 著
人的一生只要不懈努力和奋斗,哪怕从未有过一次成功
在她走到人生尽头的那一天,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
第12章 临时变故(三)
王馨梦瞧见他们在争议时,个个脸上都十分凝重,好像在争议一项重大工程塌方事故的处理,顿觉小杨所说的老板家出了点状况,绝非是一般情况!但从他们争论的字里行间,却闪烁其词,好像在她这外人面前大有避讳之意。
常言道:“无知便是福。”所以,她坐在郑浩然的办公桌电脑前,只能充耳不闻,把自己当个不开花的水仙,摆着装大蒜。
星期五早晨,天刚蒙蒙亮,小杨就开车回MAHUDI。
当天下午,老板的大伯郑皓然,说是他原来的床铺太旧不好睡,跟他老婆两人来到服装店,搬走了在店里要卖的所有席梦思床当中,可算是最有档次的一张席梦思床。
晚上,郑浩文又从服装店里搬走一套高档音响,说是他堂兄郑浩然议价买的。从他们这两天异样的举止观察,王馨梦潜意识里便判断:“莫非老板要把这家店面给卖掉?”她虽这么揣想,但也不敢确定,因为在老板派她来这里上班之前,一点要卖店的迹象都没有。
星期六上午,王馨梦正在里间整理仓库,听见郑浩文坐在店面柜台前大声喊她道:“馨梦姐,电话———”
她颇感意外,大踏步走到柜台前,很是好奇地问:“嘿,我在这里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,还能有谁会打电话找我呢?”
郑浩文把手机递给她说:“老板。”
王馨梦接过手机,刚“喂”的一声,手机里头立即传来女老板的柔弱声音说道:“梦姐,那边的服装店,我已经转让给我堂表妹、表妹夫了。你上午把行李收拾好,小杨中午会带着她们过去跟浩文交接,交接完之后,你和浩文就跟随小杨的车一起回MAHUDI上班。”
果不其然,老板家出的状况正如她所揣想的一样:真的要卖了这里一家服装店面。
即便这样,但一想到来WEIDENBG服装店上了两个星期的班,刚刚才适应这边的生活环境,还有那一张特殊吊床,把她的屁股磨练的相当有弹性。她正揣摩着长期都这样训练下去,一旦回到国内,非得整个“屁股蹦床”升级版创新项目,参加央视“挑战不可能”的栏目不可。也好让小贝贝瞧瞧。他的铁杆粉丝是有多么的雷人。可是,老板变化莫测,却突然买掉店面,让她撤出“屁股蹦床”训练根据地, 这可使她的伟大梦想瞬间成了南柯一梦。
如此这般折腾来折腾去的,她心里倍儿感觉不是滋味。
第13章 别墅失窃(一)
在返回MAHUDI的路上,郑浩文跟小杨又不断你一我一句地争议:“这回我看离定了。”
“不一定,要看他家里人的态度。”
“我看这回谁都劝不了。”
“能离更好。”
“你好像有点幸灾乐祸?”
“不然我应该什么态度?”
两个人没有指名道姓,听得王馨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但她仍要谨遵古训:入其家者,不问其事。不予过问,该她知道时,相信自然会有人来告诉她。
他们抵达MAHUDI的别墅,已经是吃晚饭时间。
几家店的成员仍然跟往常一样,围着一张桌子吃饭,有说有笑,气氛相当热闹,不像曾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过。
刘凤英看见王馨梦拖着皮箱和旅行包经过客厅通道,格外热情地招呼她道:“哎哟,梦姐,你回来了,啰,把皮箱放在房间里先出来吃饭,等饭吃完了再整理啊!”
“好的,我进去放好行李马上出来。”
自老板一开始就称呼她为“梦姐”,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这里的其他成员也跟随着老板,把曾经称呼她“馨梦姐”逐渐改口为“梦姐”。他们叫得顺口,她听起来也倍儿亲切。
睡到半夜十一点左右,“夜猫子”睇睇不知从哪儿玩回来,终于肯回到房间睡觉。
王馨梦被吵醒后,对老板突如其来变卖了WEIDBG一家服装店的事,感到特别纠结。她无法按捺得住性子,等待着会有人主动来告诉她原因,就试着问表妹道:“喂,睇睇,老板派我去WEIDBG服装店上班时,一点也没有要卖店面的意思,可我过去上班才两个星期时间,老板怎么突然间要卖掉WEIDBG的一家服装店啊?”
睇睇愤然说道:“还不是因为我三表哥瞒着老板到约堡赌博,又输掉了两百多万元钱,我三表哥他躲回国内去,约堡放高利贷人打电话给老板和我大表哥,说宽限还款时间一到,要是不见我三表哥去还他们的钱,他们就来这里封店面。”
“哎呀呀,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啊?”王馨梦万万没想到,所谓老板家的临时变故会是这般原因,这令她也太意外,太震撼了!
“这次他输的还算少嘞,前几年都被我三表哥赌博输掉了好几百万元,老板为了替我三表哥还赌债,都把Umtata的一栋别墅和一家服装店卖了,剩下钱才来这里开店。”睇睇越发气愤地告诉王馨梦道。
“那他家人叔伯兄弟都在这里开店,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住他吗?老板也管不了他呀?”王馨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震撼之余,大为不解地问睇睇道。
“老板跟三表哥闹过几次离婚,可他每次都是当着老板和几个大表哥的面,保证不会再赌。曾有两年时间确实没再赌,老板以为他真的戒赌了,谁知他前段时间又赌上了。”
“下午从WEIDBG回来,一路上浩文跟小杨一直在争议着离婚话题,他们没有指名道姓,我也不知道他们指的是谁,所以也不好意思过问,我正好生纳闷着,原来他们所争议的事情都是老板与她老公之间离婚的事啊?”
“你刚来还不清楚,我们这里的人哪个不知道老板夫妻间的矛盾?他们两个人闹离婚就跟小孩子过家家,并非新鲜事,大家早已是见怪不怪了。”
难怪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事情,除了从小杨和皓然浩文几个男人的脸上还能看出纠结之外,老板和她一家族女人却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,还有说有笑的,表现超乎淡定。
原来是女老板已经麻木不仁,那些亲戚早已司空见惯。 (037·待续)
图:2023年8月12日拍摄的南非开普敦好望角。 董江辉 摄(新华社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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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过相思的昨天(连载·之五)
作者:梁闽
每当这个念头闪现时,我眼前就出现了他那双蕴藏着悲哀的眼睛,好似说:妻啊!你不能这样,孩子太小,不能把负担留给父母和社会,你不是弱者,你会坚强的。你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……每当这时,我也会对自己说,走过去,前面就是湛蓝的天,牛奶会有,面包也会有,一切都会有的,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,困难有多少,不必言说,每当碰到难解决的问题时,我会念念有词地对着他的遗像发泄一下我的失落和忧愁……
红颜妇,命好薄,丈夫之苦对谁说。
东风恶,大梁折,满腔愁绪,
泪雨滂沱,落!落!落!
物已在,人却走,泪洗姣颜妻憔悴。
泪痕残,信笺留,山盟虽在,
锦书难托,说!说!说!
是尤怨吗?是叹息吗?不;是思念,是愁绪,是情感没有依托的发泄,既然东风恶,又何须怕它大梁折呢?锦书难托,那就对星河,说!说!说!
人都说好人死了以后就进了天堂,我也是这样想的,他活着是我的太阳,死了就变成了天上的星星,多年来我已有给他写信的习惯,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就会把信烧给他,对着天上最亮的那颗心,倾吐我心中的思念,让焚烧的信捎去整个春秋的渴望,让那些写满愁思的信,换成一种淡然的逐渐远去的悲伤。
我是个连死都不能的女人,我既要做个好母亲,同时还要尽父亲的职责,我要完成他未完的事业,担起工作、家庭的重担,把孩子培养大,培养好,使她们成为社会的有用之才。如此重的生活压力,常常使我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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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运的是我们同在“缘”里,就已经承蒙命运万分的恩泽了,只是我浑然不觉这也是幸福的一种而已,现在经常忆着一些往事,才发现那时的争执,艰辛、烦恼、缺憾,一切一切的经历是多么的珍贵和让我留恋。
尽管我和老公只有十几年的幸福尘缘,在老公英年早逝后,许许多多酸甜苦辣,现在我真的说不出爱情是什么滋味,也许今天的孤独之苦和切肤般的思念之痛,才是爱的最深体会,我庆幸我有过甜蜜的爱情,却直到今天我才明白:幸福的爱,也是这样的沉重和痛苦。
爱是说不清楚的情感,我曾经有过完整的爱,而他却松开牵手的手,像冬阳一样无力,像秋风一样凄凉地飘向了另一个世界。如今在生活的孤独寂寞时,就会想起,腾格里大沙漠中我们牵手走过的足迹,胡杨树下我们初吻的甜蜜,贺兰山茫茫雪原里我们堆积的雪人,洛水河边我们相依相偎的低吟细语…… (之五·待续)